第(2/3)页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呢。”负责驾车的艾亚卡朝头顶的天空看去。 今日是个阴天。 天与地之间,被层层叠叠的厚密云层所阻隔,云层散发出一阵阵阴冷气息。 “希望不要下暴风雪啊。”绪方跟着艾亚卡一起抬头朝头顶的天空看去。 暴风雪的可怕——绪方和阿町早在奥羽地区就体验过了。 “下暴风雪倒不致于。”艾亚卡身为经验老道的猎人,对看天气早有自己的心得与深厚的经验,“但直到晚上为止,这云层应该是散不开了。” 艾亚卡需要专心驾驶雪橇,所以在看了一眼现在的天气,和绪方简单地聊了两句后,便将注意力给收了回来,专心致志地驾车。 “真岛,阿町,抓紧了。我们到一处平坦的平地了。我要让狗狗们稍微加快点速度了。” 说罢,左右手各抓着根像是操纵杆一样的玩意的艾亚卡朝前方负责拉雪橇的4条雪橇犬大喊道: “托呵!托呵!托呵!托呵!(虾夷语:前进)” 这4条雪橇犬在听到艾亚卡所喊的这一声接一声的“托呵”后,便立即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将雪橇的速度又提升了一阶。 …… …… 艾亚卡此前跟绪方和阿町说过——如果在天刚亮就出发,一路上不碰到什么意外的话,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就能顺利抵达奇拿村。 目前看来,所花的时间比艾亚卡所预期的要少上一些。 在时间刚到下午4点出头时,绪方他们便见着了道道白而淡的炊烟。 “真岛!阿町!我们到了!” 大声提醒了身后的绪方和阿町一句后,艾亚卡指挥着雪橇犬稍稍放慢一点速度。 “在进了奇拿村后,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啊。” “千万不要去提任何能让奇拿村的村民们回想起‘失踪事件’的事情。” “知道了!”因为有风声做阻碍的缘故,所以绪方也不得不扯着嗓子在那大喊。 艾亚卡驾驶着放缓速度的雪橇缓缓靠近有白且薄的炊烟升起的地方。 很快,绪方他们就看见前方出现了阿伊努村落的建筑的影子。 接着又往前进了一段距离后,绪方等人终于发现了一些异样——就在奇拿村的村口处,聚着很多的人。 除了人之外,还看到了不少的马匹。 看着那些马匹,绪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这些马匹都太有辨识度了。 因为它们太高、太壮。日本本土根本产不出这样的马。 绪方之前刚在瓦希里他们的营地里看过这么高大强壮的马匹。 ——是哥萨克人的马…… 绪方在心中嘀咕着。 艾亚卡也发现了奇拿村村口处的异样,在皱起眉头后,驱使着雪橇犬将原本都已经降下来的速度又稍稍提快了一些。 凑近奇拿村的村口后,绪方他们终于看清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有2波人在那对峙着。 一帮有着白肤、深邃眼目的哥萨克人。 以及一帮阿伊努人——他们大概就是奇拿村的村民了吧。 两帮人就这样面对面对峙着,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 在绪方3人于不远处现身后,自然而然是将两帮人的注意力都给吸了过来。 2帮人扭头看向正乘坐狗拉雪橇缓缓靠来的绪方3人。 直到这时,绪方他们才看到——站在那帮哥萨克人最前方的,是一名有着鲜艳红发的青年。 看到这鲜艳的红发、看到这红发青年的脸后,艾亚卡发出惊呼: “斯库卢奇?” “嗯?艾亚卡?”红发青年的脸上也像艾亚卡那样浮现惊诧。 …… …… 数日之前—— “只要你也入伙,就再没有任何一个土著聚落是我们的对手。” “如何?要一起来吗?” 弗拉基米尔的嘴很臭。 因为将嘴唇贴近斯库卢奇的耳畔的缘故,让斯库卢奇能非常清楚地闻到那种像是放置了半个月的死老鼠的味道。 但斯库卢奇还是维持着一抹十分绅士的浅笑。 然后—— “弗拉基米尔,你说得很对呢。强抢他人的财物、妻女,的确是非常畅快呢。” “在那些女人的丈夫、父亲面前凌辱他们的妻女更加地畅快。” 听到此言,弗拉基米尔面露喜色。 但他脸上的这抹喜色仅维持了一小会。 因为斯库卢奇紧接着所说出的话,直接让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但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不太想参与你的这个‘乐子’呢。” “为什么?”弗拉基米尔紧皱眉头,“可以告诉我一个理由吗?” “嗯……”斯库卢奇望着头顶的天空,作沉吟状,“理由吗……大概是因为我想要安安静静地过谢肉节吧。” “……斯库卢奇,你果然还是那么地古怪。”弗拉基米尔缓缓收起他脸上的那抹于刚才僵住的表情。 “我还以为在这鸟不拉屎的远东探险了那么久,能让你的心境发生一点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坚守那些莫名其妙的道义了呢。” “也罢,你不参加就算了。” 语毕,弗拉基米尔像是懒得再与斯库卢奇多言似的,一抖劈在身上的披风,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斯库卢奇也同样不再跟弗拉基米尔说话,与弗拉基米尔一前一后地回到斯库卢奇和他的部下们所扎的营地中。 不再多说一句话的弗拉基米尔直接坐回到他的马匹的马背上,然后领着他的部下们扬长而去。 在弗拉基米尔离开后,那名刚才帮大伙逮到了6只肥兔子的雀斑青年——也就是阿夫杰赶忙奔到斯库卢奇的身侧,然后小心翼翼地朝斯库卢奇问道: “斯库卢奇老大,你和刚才那人聊什么了?” “只是跟那个猪与狗的杂交产物、上帝面前的白痴、从小就爱吃屎养出这么一张臭嘴的傻卵聊了些无聊的事情而已。” 斯库卢奇捂着自己的胸膛,作呕吐状。 “我的上帝啊,那个操山羊长大的家伙的嘴是真他妈臭,他的嘴为什么会这么臭啊……老子一年没洗的屁股都他妈比他的臭嘴好闻。” “只可惜瓦希里他们不在这。” “如果老子其他的部下都在这。就能试着将那傻卵和他的部下们都干掉了。用他们的物资来好好过个谢肉节。” “老大,你又在开玩笑了。”阿夫杰笑道,“我们没事干嘛攻击刚才那伙人啊?” 斯库卢奇没回答阿夫杰的这个问题,只冲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后,便重新躺回到他的吊床上,拿起那本《堂吉诃德》。 “好了!他们已经离开了!都把枪收起来!该干嘛干嘛!” 见斯库卢奇都这么放话了,他的部下们便纷纷收起各自手中的武器,各回各位,各干各事。 劈材的劈材。 烧火的烧火。 架锅的架锅。 处理兔子的处理兔子。 “斯库卢奇老大。”就坐在斯库卢奇旁边、正给兔子剥着皮的阿夫杰朝斯库卢奇搭话道,“快要到谢肉节了呢,这似乎是我们在异国他乡所度过的第4个谢肉节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啊?” “天知道。”正捧着那本《堂吉诃德》在那看着的斯库卢奇耸耸肩,“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收到召回的命令了,毕竟法兰西那边出现了大变故。”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故,沙皇有可能会在之后把远在远东探险的我们给召回去,增强国家的军事力量。” “法兰西?”阿夫杰挑了下眉,“哦哦,你指的是正在法兰西那边爆发的革命吗?” 在去年1790年的年中,远在远东的他们收到了来自遥远欧洲的重大消息——在1789年的夏天,法兰西的人民攻占了巴士底狱,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在法兰西爆发。 “现在已经是1791年了。”阿夫杰接着说道,“法兰西那边的革命说不定已经被平定了吧?” “这种事情可真不好说。”斯库卢奇莞尔一笑,“也有可能现在仍在革命中,并且革命的规模更大了。” “我反倒希望法兰西那边的革命闹得越大越好。”躺在吊床上的斯库卢奇将手中的《堂吉诃德》盖在脸上,然后把双手手掌交叉垫在脑后,“最好就革命成功,诞生出一个强大的法兰西新政府。” “强大到让沙皇感到威胁,然后把我们这些远东的哥萨克人召回欧洲。” “相比起这鸟不拉屎的远东,果然还是欧洲那边待着更舒服一点。” “法国的皇帝也是个傻卵。”阿夫杰发出一声嗤笑,“明明自己国家的财政情况都不怎么良好了,还花那么多钱去支持米利坚人的独立战争。” “如果法国的皇帝不去支持米利坚人的独立的话,说不定革命能晚来几年。” “米利坚人真该把法国的皇帝也尊称为国父。” 对于阿夫杰的这番言论,斯库卢奇仅笑了笑,随后说: “好了,欧洲的话题就聊到这吧。” “欧洲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我们还是多多注意眼前吧。” “阿夫杰,你现在替我传令下去——再过两天,这片区域的地图就绘制完毕了。” “待绘制完这片区域的地图后,我们就回去和瓦希里他们会合,然后一起过个痛快的谢肉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