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六 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夏镇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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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歧肺都快要气炸了,听得他一声暴喝,所有华家高层,包括华素生这些年轻天才,全都对何正堂怒目而视。

    如今的秦阳,华家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今日之事一个弄不好,可能就是让华家灭门的惨案,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胆战心惊呢?

    本以为何正堂这个慈安堂总店掌柜,只是帮着华济东做出陷害阿萝的龌龊事,没想到还直接得罪了秦阳。

    “我……我……”

    华歧的怒喝声吓了何正堂一大跳,让得先前口齿伶俐的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辩驳了。

    总不能再拿离柜不认这一套来当说辞吧?

    看华家家主和这些长老们对那位秦先生的态度,何正堂相信自己无论如何辩解,恐怕也难逃今日一劫。

    “华家主,我花五千万买的药材就在那边,你自己去看看吧!”

    秦阳端坐在椅中,却是伸出手来朝着散落在院子里的那些盒盒罐罐指了指,当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这些药材上。

    药盒药瓶上都是写着药材名字的,华歧不敢怠慢,当先就将其中一个精美的药盒捡了起来,并打开了盒盖。

    “龙须金……”

    这正是南越王药材清单上的第一味药材龙须金,必须得是百年以上的老蟒胡须,而且胡须必须已经化为了金色。

    可眼前盒内的这根龙须金,倒也确实是金色,单凭肉眼看的话,跟真正的龙须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但华歧是何等样人,不仅是玄境大圆满的古武高手,更是医术世家华家的第一高手,在药材辨别这一道上,当今古武界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当然,除了南越王这个并非当世之人的另类。

    “嗯?”

    所以下一刻华歧的脸色就变了,因为他第一时间就发现,这龙须金上的金色,竟然是用药汁刷上去的。

    也就是说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须金,至于金汁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华歧都不想再去猜了。

    “地黄银……”

    华歧扔下手中的盒子,再次拿起一个盒子,其上写着地黄银的药材名字,这同样也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中药材。

    只可惜打开盒子之后的华歧,很快便再次认出这是挂羊头卖狗肉,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地黄银,价值更是天差地远。

    “堂堂医术世家的家主,不会连这些药材的真假都认不出来吧?”

    见得华歧一个个看过去,却阴沉着脸不说话,秦阳便忍不住问声出口,口气之中有着一抹并没有太多掩饰的讥讽。

    说实话,华歧并不想承认这些东西都是慈安堂卖出去的,因为那不仅会影响慈安堂的名声,同时也会影响华家的名声。

    毕竟谁都知道慈安堂代表的就是医术世家华家,如果人人都知道慈安堂用假药骗人,那以后谁还会花高价买慈安堂的东西呢?

    可现实又容不得华歧否认,那些盒子瓶子上不仅标得有药材名字,更有慈安堂的特殊防伪印记。

    这些防伪印记原本是为了防备其他的药铺模仿或者陷害,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刺向慈安堂最锋利的一把刀。

    若是一个普通人拿着这些假药找上门来,哪怕确实是被骗了几千万之巨,以华歧的心性,也大可不必理会。

    小胳膊又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呢?

    华家高高在上,又财大气粗,即便最后对簿公堂,他们也能请最好的律师,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对方是蓄意栽赃陷害。

    可是现在,拿着这些假药找上门来的,却是华歧极为忌惮,甚至可以称之为惧怕的秦阳。

    秦阳,玄境初期的古武者,合境初期的变异者,清玄宗第三十九代宗主,大夏镇夜司的成员,身后着着诸多化境强者撑腰。

    正是这些事实和身份背景,让华歧这个玄境大圆满的华家之主,别说使那些阴诡手段了,甚至都不敢去跟秦阳争辩一句。

    或许跟秦阳打过多次交道以来,华歧对这个年轻人已经有所了解了。

    就算他心底深处十分讨厌这个年轻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从潜龙大会到武陵山大裂谷深处,都是他们仗势欺人想要欺负秦阳,而秦阳从来都是占住道理的一方。

    要不然大夏镇夜司的那些人,就算自称是秦阳的私交好友,应该也不敢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吧?

    正是因为秦阳这边是有道理的一方,才让镇夜司那些高层,包括镇夜司首尊叶天穹,这般肆无忌惮地帮他。

    华歧固然是高高在上,但对于手底下那些华家族人,包括慈安堂的一些暗中手段,肯定是知之甚深。

    甚至以前慈安堂恐怕也没有少玩弄这样的手段,只是闹上门来的那些人,都被他们用各种方法给打发了,而且不敢继续大闹。

    只可惜今天面对的是秦阳,华歧觉得以前的那些化解手段,通通都派不上用场,那留给他的或许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确实……全都是假的!”

    华歧在心头叹了口气,放上最后一个药盒,当着众人的面给出了一个确切的答案,让得所有华家长老们都是脸色一变。

    既然确定了这些全都是假药,那慈安堂和何正堂用假药骗了秦阳五千万的事,恐怕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在华家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讨好秦阳,缓和一下双方关系的关键当口,华济东和何正堂这二人做出来的事,简直就是将华家推向无底的深渊啊。

    “何正堂,你可知罪?”

    华歧摆正心态之后,陡然大喝一声,让得原本就瘫在地上的何正堂如同诈尸一样,整个身形被吓了一激灵。

    “家主,我……我……”

    可惜这个时候的何正堂,知道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他一连我了几次,却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知为何,看到何正堂落得这副下场,旁边华济东的心情突然变得好了几分。

    让你对自己落井下石,让你想要过河拆桥,现在好了吧,下场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凄惨?

    “二长老,华家族规何在?”

    华歧根本没有去等何正堂自己认罪,而是看向旁边的二长老,口中发出一道厉喝之声。

    “禀家主,华家族规第五条,奸淫妇女,当受宫刑!”

    二长老正是掌管华家刑罚刑律,这个时候铁面无私,高声说道:“华家族规第七条,售卖假药欺骗客人,败坏华家名声,当受斩指之刑!”

    当这两条族规从华家二长老口中发出之后,在场其他人都是脸现惊色,而两个当事人则是如丧考妣。

    哪怕是慈安堂的店员保安们,也清楚地知道“宫刑”和“斩指之刑”到底是什么,这让他们的胯下和手指一阵发凉。

    事实上如今已是现代社会,如此惨烈的刑罚,也并不存在于大夏律法之中,因为那有些太不人道了。

    可华家乃是古武家族,他们自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族规家法。

    除了华济东这个华家之人外,何正堂勉强也可以算是华家支脉。

    当然,华歧和二长老这些话,显然都是说给秦阳听的。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如此严重处罚的话,恐怕不能平息秦阳的怒火。

    “家主……家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这个时候的华济东终于回过神来,想着宫刑的残酷,他再一次扑到华歧的脚边。

    反倒是何正堂看起来比华济东要更沉得住气,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被吓傻了,还是觉得斩指之刑比宫刑要轻松一些?

    “哼,做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丑事,还敢得罪秦宗主,你还想让本家主饶你?”

    华歧低下头来冷冷地看了一眼华济东,虽然他口气极为冰冷,看似没有妥协的余地,实际上隐晦地给华济东指出了一条明路。

    事到如今,华家肯定是救不了华济东了,但有一个人却能救他。

    这个人自然就是秦阳,华歧心想只要秦阳说一句话,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许就能让华济东不受宫刑之苦。

    不管怎么说,华济东也姓华,而且由华歧这个家主亲自培养了几年,两者之间,终究还是有一些师徒血脉之情的。

    这或许已经是华济东最后的机会了,但华歧又不敢明着指路,就看华济东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找到那一条正确的自保之路?

    不得不说,华济东的心思还是转得相当之快的。

    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家主的意思,所以直接转过身来,连滚带爬地朝着大堂门口奔去。

    “秦宗主,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好吗?”

    华济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只要您能饶我,从今天开始,我华济东当牛做马,唯您之命是从,绝无二话!”

    华济东觉得自己已经如此卑微,态度也放得如此之低了,这个年轻人总不会赶尽杀绝吧?

    只可惜华济东还是低估了秦阳的心性,对于有些事情来说,就是秦阳心中不可跨越的底线。

    “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你连这个都不明白吗?”

    秦阳的声音依旧清冷,听得他说道:“而且,你这种修为尽失的废物,有什么资格给我当牛做马?”

    几句话不仅让华济东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更让华歧等人意识到华济东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复存在了。

    “二长老,你还在等什么?”

    只听得华歧口中发出一道大喝之声,然后二长老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弯弯的小刀。

    这样的一幕,让得华济东身形猛颤的同时,也让得堂内的秦阳和南越王,脸色变得异常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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